
荒野里的狼群从不会白白放过一块猎物,它们成群结队,环伺着、分食着,一口口啃噬,直到只剩下一地的白骨。
人世间的某些场景,与此并无二致。
“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要想从此过,留下买路财”,这句江湖黑话,从旧时,硬生生演变成了现实里的丑态。
是的,到了今天,情况并未真正改变。
说到底,无论是刀枪逼迫,还是规章名目,都是一只手伸向行人的口袋:
只不过有时披着赤裸的粗鄙,有时却打着秩序的幌子。
9月6日,新京报报道了一则新闻:
在福建晋江龙湖镇的衙口沙滩附近,道路上长期存在村民强收停车费的现象。
视频在网上流传后引发关注。

衙口沙滩本因施琅将军故里而小有名气,但不少游客却吐槽“施琅路过都要交十块钱”。
有游客称自己亲身经历,被强行收取10元停车费,如果不交,就会遭遇威胁。
面对质疑,当地工作人员承认这种乱收费问题“由来已久”,文旅局则回应说要督促属地政府落实整改,辖区派出所表示车主若遇到乱收费可以报警,并承诺加强巡逻。
其实这种荒唐胖胖不止写过一遍,不是今天才出现的,它几乎成了一种“常态”。
荒唐在哪里?
就在于,所谓的“停车收费”,如果是由当地合法设点、公开标准、明码标价,那倒也说得过去。
毕竟公共资源需要维护,管理也需要成本。
可问题是,这里的收费完全不是为了秩序,而是把公共资源私有化、把公共道路当提款机。
这和古时候拦路打劫的强盗,逻辑上没什么两样,只不过现在换了更体面的外衣。
当然,不止于此
像游客吐槽“施琅路过都要交十块钱,胖胖看到一个重点,在“路过”二字。
停车收费,好歹还能拉个借口,说是占用了地方,要管理,要维护。
可如果只是路过,都没有占地方,凭什么也要交钱?
这已经不是收费的问题,而是赤裸裸地在剥夺最基本的权利:自由通行。
古人说,“道不拾遗,夜不闭户”,那是社会清明的理想状态。
可今天倒好,白日里走一条路,都可能有人站出来伸手要钱。
公共道路本应是每个人的基本权利,是社会契约里最起码的一部分。
连走路、过路都要收费,这就不只是秩序的问题,也是彻底的无序。
这种强盗逻辑的可怕之处在于:
它不再区分“使用”和“路过”,而是他们把所有公共存在都纳入“收费”的可能性。
一旦大家默许了“路过都得交钱”,那等于默认了公共资源可以无限度被私占。
人类社会从野蛮走向文明,本该靠法律来划定边界,让每个人都能心安理得地行走在公共空间。
但现实却告诉我们,某些地方的公共资源,早已被一群“狼群”盯上,变成了他们的小金库。
你不交钱,他们就让你寸步难行。
当然,相关的回应——“问题由来已久”“会加强落实”“可以报警”。
胖胖认为,问题既然由来已久,那为什么一直没解决?难道大家都没看见?还是说,看见了,却习惯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?
所谓的“可以报警”,更像是一种卸责。
普通人面对收费者的威胁,真的能掏出手机淡定报警?警察真的能在第一时间赶到?而即便赶到,事情会如何收场?游客的车是路过收费还是停车收费?下一次还能不能安心游玩?这些问题一句“报警”并不能解决。
其实,这钱虽然不多,但这类事情的可怕之处,不在于十块二十块的收费本身,而在于这种行为背后所代表的逻辑。
它传递出一种赤裸裸的信息:
公共资源不是公共的,而是某些人可以随意瓜分的。
这才是最让人无力的地方。
十块钱可以忍,但忍一次就得忍一百次、一千次。
所谓“由来已久”,正是因为每一次的忍让,都在不断给这种行为加码。
最终,人们的麻木、沉默,变成了他们继续伸手要钱的底气。
说到底,这便是一种肆无忌惮:
把公共利益当成私产,把秩序当成生意,把“规矩”变成工具,是赤裸裸的把公共性吞噬殆尽后的丑态。
规则的意义是什么?
按胖胖的理解,规则的意义从来不是为了方便收钱,而是为了保护人。
一旦规则变成了牟利的工具,那人性就会迅速退化成丛林。
衙口沙滩的十块钱,并不是钱的问题,而是底线的问题。
它暴露的是监管上的失守,是公共治理的懒惰,是对行人的一次试探。
当这种荒唐无人戳穿,无人干涉,它就会像野草一样疯长,越割越多,直到有一天,荒唐本身不再被视为荒唐,而是被视为“常规操作”。
人们也许会从最初的愤怒,到后来的抱怨,再到最后的习惯。
习惯之后,就意味着认命。
认命之后,就意味着任人宰割。
那些原本需要靠规则守护的底线,一点点被蚕食,最后只剩下一句“大家都这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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